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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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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孟蝶到了勤政殿偏殿先給皇帝叩頭, 皇帝叫了平身後立刻道:“李孟氏,張正欽參你蠱惑眾多女子自賣其身,拋棄骨肉遠離夫君, 你可有什麽要說的麽?”

那個年紀一把依舊在禦史臺也沒升上去的言官!孟蝶垂眸:“回稟陛下, 臣婦通過牙行確實買入了眾多女仆,買的時候都是按照規章辦事,手續齊全,完全符合我朝的規章制度,張禦史所言,臣婦委實不懂到底何意。”

“若說是臣婦買人造成她們骨肉分離, 可這也t是我朝明文規定允許的, 若說是臣婦沒有買下她們全家害他們骨肉分離,朝廷律法也沒有哪一條規定買下婦人必須買下全家。張禦史以此來參臣婦, 究竟是參臣婦還是對朝廷律令不滿?”孟蝶反手就送了對方一頂大帽子。

張禦史氣壞了:“李孟氏,你不要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買人賣人自古便有例可循,我自然無有異議, 我參你重點在蠱惑,那些婦人的父母兄弟未婚夫並不想讓她們自賣其身,是她們受了你的蠱惑這才不顧親人阻攔賣身為奴。”

孟蝶:“原來是蠱惑啊, 那請問張禦史, 我在何時何地用什麽樣的方法蠱惑的那些婦人?總不能是張禦史紅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我蠱惑就認定我蠱惑了吧?總得拿出些證據,否則我也紅口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張禦史染鬢發,欲以媚側室, 您就真的如此了?”

皇帝與文官們好懸沒笑場。

武將大多沒聽懂最後一句什麽意思, 但是他們看到很多文官在憋笑,也看到張禦史瞬間漲紅的臉, 瞬間就懂了,這孟氏八成在罵人,就是罵的比較文雅。

張禦史深呼一口氣,拼命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我自然是有證據,我這裏有一份名錄,這些婦人的父母兄弟都曾哭訴他們不願意女兒自賣其身,還有一個是其未婚夫哭訴,並且他找到你的莊子,被莊頭帶人扭送了官府。”

林楚接過單子呈給皇帝,皇帝掃了一眼遞給林楚,林楚又送到了偏殿孟蝶手中,孟蝶只隨便掃了一眼:“那婦人既然已經簽了身契為我的仆人,身家性命全在於我,還哪有什麽未婚夫?那男子去我莊子上糾纏騷擾,我命人扭送官府有何不妥?”

張禦史幾乎要氣笑了:“不是你蠱惑女子自賣其身,男子不會痛失未婚妻,自然也不會去莊子糾纏騷擾。”

孟蝶不答反問:“君子之謀也,始、衷、終皆舉之,而後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難乎!張禦史可知其出處?”

張禦史:“出自於《左傳·哀公·哀公二十七年》,常用語一問三不知正是由此概括而來。”

孟蝶笑了:“哦!張禦史知道一問三不知啊!那請問張禦史,這婦人原籍是哪裏,在原籍省有何往事,可否與人定親,張禦史知道嗎?你口中婦人的未婚夫原籍哪裏,有何往事張禦史又知道嗎?”

張禦史:“李孟氏你不要左顧而言其他。”

孟蝶:“張禦史既然知道一問三不知的典故,又怎麽能說我這是左顧而言其他?你參我,我自辯,我們必要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的面兒,把一件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縱然是一介婦人也懂得什麽叫做坦坦蕩蕩,事無不可對人言,張禦史不敢與我捋順這事情因由,可是心虛?”

張禦史差點兒被自己的唾沫嗆死,他直覺不對,自從孟蝶上了大殿,自己好像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按照她的節奏來,這絕對不行:“我自是不心虛的,反倒是你,這麽多仆婦你都記得來回?可見早有準備。”

孟蝶聲音悠悠的:“我一介深宅婦人,平日裏深居簡出常日裏無事,可不就對這些遭遇堪憐的婦人上了一份心麽。”

張禦史瞬間被秀了一臉,在這個年月,婦人深居簡出常日無事那是炫耀,這說明婦人丈夫有本事有能力,丈夫能把家顧得好好的,不需要婦人拋頭露面思量生計,最憋氣的是他還不能否定,李藹又立下戰功,剛升官沒多久。

孟蝶:“啟奏陛下,臣婦確實知道這馮氏女的詳細情況,她原籍魯省定縣楊柳村人士,與鄰居齊大郎年歲相當,從小拌在一處長大,兩家長輩也是樂見其成,今年初馮氏剛滿十五歲,齊大郎家就上門求親,馮家應允並互換了信物,只等來年成婚。”

張禦史的臉瞬間難看無比,那個痛哭失去未婚妻的男子明明是京城口音。

孟蝶繼續陳詞:“不想今年楊柳村大旱,全村人都只能在縣令的安排下背井離鄉一起上京城謀生,本有縣令一路幫襯,他們到了京城雖然貧窮倒也有口飯吃,偏那馮氏的兄長到了京城之後卻進了賭坊,一下子輸了十幾二十兩銀子。”

“馮家是逃難到京城的,如何拿得出這筆巨款,馮氏兄長好狠的心,不顧親妹妹已然訂婚,又給她許了一戶人家。巧的是,這戶人家就是他賭錢的賭坊管事之一,平日裏經常吆五喝六喝酒打人,他前頭兒的妻子是投河自盡的。”

“馮氏與齊大郎本就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馮氏不想舍棄竹馬又無奈家中事,這才自賣其身,又將賣/身銀子悉數給了家裏,去給她那喪良心的兄長還賭債。”

“不知張禦史對這事情的前因,經過,結果有何看法?”

張禦史頓時臊的滿臉通紅,孟氏這是在諷刺他三不知呢。

其他禦史頓時心有戚戚焉,這事兒其實挺簡單,這孟氏大可以到偏殿直接說出,可她偏不,明裏暗裏的罵了一通張禦史,將人臉皮扒下來不說,她還踩了兩腳,只能說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潑婦。

張禦史也很光棍,當即跪下叩頭:“此事是微臣疏漏,微臣聽了前面二十幾名婦人的父母哭訴,心中惱怒失了理智這才只聽信了那男子的一面之詞。”

“陛下,剩餘的那二十幾名婦人都是其父母哭訴不想女兒賣/身為奴。還有一事微臣也想不明白,歷來買人都是買年輕體壯的男仆居多,李孟氏買下這諸多女仆到底何用?”

孟蝶一聽這個,那就更有話說了:“回稟陛下,去歲臣婦種植成功了灰樹花蘑菇,這灰樹花嬌氣的很,非要細心和耐心一樣不缺才行,去歲都是臣婦領著丫鬟們親自照料的,今年臣婦準備擴大種植面積,自然是首選更為細心的女子,畢竟男人各個粗枝大葉常有疏漏。”疏漏二字被孟蝶咬得極重。

大殿中所有的文臣武將包括皇帝看張禦史的目光都帶了不善。

張禦史顧不得被他連累齊齊被嘲諷的男人們,好似溺水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既是為種地,你那裏有怎麽會有娼妓?”

大殿裏傳來道道抽氣的聲音。

孟蝶有些意外,她還真不知道這個事兒:“我那裏所有的仆人都是從牙行買的,手續齊全來路清明,至於你說的娼妓我還真的不知,不過就算有又如何?這終究是好事兒。”

“好事?”張禦史幾乎要跳起來:“娼妓混於良家女子中竟然是好事?”

“張禦史。”孟蝶聲音沈沈:“娼妓迎來送往賣笑賣肉以愉悅客人為生,說到底不過是不事生產浪費米糧的米蟲罷了;奴仆雖然身份低下,卻是用自己的雙手做活兒創造出了有一定價值的東西,絕非米蟲可比,從娼妓到奴仆這不是好事嗎?”

張禦史冷哼:“她自甘墮落為娼妓可知其本性就是好吃懶做。贖身為奴不過是噱頭罷了。”

孟蝶:“她當初淪為娼妓是否自願並張禦史沒有證據吧,直接就給人定罪未免也太想當然了,退一步說,就算她當初是自甘墮落,現在不也知道錯了麽?這才努力為自己贖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張禦史聲音裏的鄙視幾乎化為實質:“她一個娼妓懂得什麽道理,分明是你想用她巧言令色的本事蠱惑其她婦人。”

孟蝶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我算是聽明白了,張禦史左一個娼妓右一個娼妓的,擺明了是歧視她不相信她能改過自新,孔夫子曾說有教無類,是說施教的對象沒有富貴貧賤一說,這裏面同樣隱含了告誡世人不要歧視任何人的意思,張禦史也是讀聖賢書的,聖人的教導都忘了不成?還是說聖賢之書誤入犬腹了。”

“你……”張禦史一口氣沒捯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孟蝶看不到張禦史但是不妨礙她聽到咕咚一聲,孟蝶眨眨眼,這就暈了?她不就是罵了一句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麽,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皇帝連忙傳太醫,大殿中的文臣紛紛覺得脖頸後面冒涼風,直到這會兒他們終於想起來一件事。

孟蝶是個潑婦不假,她還是孟庭義的孫女兒,孟長生的女兒,她從小熟讀經史子集,這是個有文化的潑婦。

這一場鬧劇最終以張禦史昏倒畫上了休止符。

孟蝶跟隨勇毅侯回侯府的途中,勇毅侯已經打發身邊的仆人快馬加鞭回侯府報平安。

報事的婆子眉開眼笑的進t入正房:“老夫人,咱們二奶奶自辯大獲全勝,那個什麽禦史被二奶奶罵得直接昏倒在大殿上了。”

侯夫人:“哦?你們二奶奶都怎麽說的?怎麽罵的?”

婆子頓時苦了一張臉:“老夫人,二奶奶說的都是文縐縐一套一套的,小的可學不來。”

侯夫人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蝶丫頭平日裏說話總是不著四六沒個正經,我都忘了她是正經的書香世家出身,念了好多書呢。”

周氏有些感慨:“母親說的是,還記得她剛嫁過來那會兒我還問過她關於科舉的事兒,現在倒是把她的出身都給忘了。”

吳氏一攤手:“我看她就是照顧我們這些不讀書的。”

“你也知道你不讀書啊。”方氏笑著調侃她。

吳氏:“說的好像你讀書似的。”

周氏聽著笑鬧心中無比慶幸,幸虧她當初沒一條道跑到黑,這要是讓琰姐兒嫁去文官家,才是真正害了她。

侯府這邊無限歡喜,張禦史那邊就不那麽美妙了,他上午參的人,下午孟蝶罵他那句書都讀到狗肚子裏這句話滿京城皆知。

還有那句張禦史染鬢發,欲以媚側室榮登傳唱度第二名。臊的張禦史壓根不敢出門,一連續半個月都稱病不敢上朝。出名的成就順利達成。

孟蝶的西瓜也陸陸續續都成熟了,有沙瓤的也有甜脆口的,孟蝶將西瓜籽分門別類放好,又命人做幾個敞口的大木箱子,放入蘑菇屋中的炕上後又填好了沙土,現在西瓜籽完全夠用,她想試試冬天能不能也種出西瓜來。

倒不是為了吃,如果冬天也能種,就會大大的縮短育種培育新品種的時間。為了這些西瓜,孟蝶還又定了一大批明瓦,與蘑菇喜歡昏暗的環境不同,西瓜可是喜歡光照的。

別人這麽折騰大家都會笑是瞎折騰,孟蝶這麽折騰倒是吸引了不少人註意力,周氏等人紛紛跑來觀看。

“雪青姐姐。”周氏房裏的跑腿小丫鬟小禾道:“我們太太的母親三天後過生,我們想太太送一雙親手做的鞋子,偏偏鞋面的花樣怎麽都繡不好,我們太太打發我來問問,姐姐現在可得空?”

“有空的。”雪青放下自己手裏的繡活兒站起身:“走吧。”

周氏看到雪青來了眉開眼笑:“這個鞋面兒我打算繡纏枝牡丹,鞋面上的這朵牡丹我用的是魚骨繡的方法,試了幾次總覺得牡丹不夠靈動。滿侯府就數你的繡活兒最好,你幫我瞧瞧。”

雪青笑笑:“三太太太擡舉我了,素錦姐姐的繡工才是滿侯府第一等的好。”

周氏:“她擅長的是蘇繡,這個魚骨繡反而少了兩分靈動。”

雪青拿過鞋面看了看,觀察了繡線的顏色,牡丹花的形狀,很快調整了幾條繡線的顏色,魚骨繡是很常見也很好秀的針法,想要靈動,全看繡線怎麽搭。

“太太,宏明回來了。”

周氏:“快讓他進來。”

一名小廝穿著青衣低著頭進來:“見過太太。”

雪青身子一動,周氏立刻扭頭笑著道:“你坐著吧,這是我的陪房趙嬤嬤的兒子。”

周氏又轉回頭:“那邊情況怎麽樣?”

宏明:“回太太,今年的天兒實在是旱,小的這次下去巡視,就是中等田裏的莊稼也枯死了許多,我們平日裏擔水的河流水位也下降的厲害,如果還不下雨,怕是支撐不到秋收的時候。”

周氏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除了那條河,旁邊有沒有井?”

宏明:“原是有的,已經幹了兩口,眼下只剩下一口井還有水,人畜飲水都用這個,不敢澆地。”

周氏長嘆一聲:“那邊你有什麽看法?”

宏明:“回太太,小的的想法是盡量保住上等田裏收成,其餘的中等田和下登田實在是顧不上了。”

周氏想了想,也是無奈:“只能這麽辦了。”

宏明有些犯難:“還有一件事。”

周氏:“什麽事?”

宏明:“今年欠收,佃戶那邊希望太太借他們一些銀錢米糧度日,以及明年的糧種。”

周氏又重重的嘆了口氣:“借吧,今年的租子也都免了,誰讓趕上了呢,他們也都怪不容易的。”

宏明:“小的先替佃戶們謝謝太太慈悲。”

周氏看向雪青:“你們二奶奶的莊子和地怎麽樣?”

雪青立刻道:“莊子那邊有大河又多是山地倒是沒有什麽大問題。”

“還是自己的莊子更好些。”周氏感嘆一句話鋒一轉:“你們說說,這天兒怎麽就這麽旱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下一場雨。”

“我們奶奶也說呢,說是繼續旱下去,就是有些家底子的人家怕是也遭不住了。”雪青將手中的繡活兒拿給周氏看:“太太,您看看這樣的配色怎麽樣?”

“我瞧瞧。”周氏看了看眉眼含笑:“果然是巧的,這麽一看靈動了好些。”

雪青靦腆一笑:“太太,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先回去。”

周氏:“回去吧,今兒麻煩你了。”

雪青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等雪青離開,周氏這才笑著說:“你娘請我給你制造個機會,這會兒你們也算見過面,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

“謝謝太太。”

周氏道:“雪青是你們二奶奶的陪嫁丫鬟,別看是個丫鬟,那也是識文斷字的,模樣兒又俊俏還會繡活兒,你想討她做老婆可得多費心才行。”

宏明:“小的這不是還有太太麽,我和她多見兩面熟悉了,太太再去說,二奶奶肯定要給太太面子的。”

周氏一笑:“你也不用拿好話來哄我,你若是個不中用的,你們二奶奶絕對不會答應。你最近做事要更加小心些,別讓人說嘴。”

“誒。”

周氏:“去吧。”

雪青回到棲霞院,杏黃就問:“剛梨兒去找你,她們說你被三太太叫走了,三太太叫你什麽事兒?”

“鞋面上的牡丹不夠靈動,讓我去搭個顏色。”雪青話鋒一轉:“你找我什麽事?”

杏黃一笑:“我找你還能是什麽事?我做了小酥肉,想讓你回來一起吃,這會兒早涼了。”

雪青:“涼了也好吃,我不怕涼。”

杏黃噗哧一笑:“哪能讓你吃涼的,梨兒說你不在,我就又做了一些半成品,我現在去炸。”

“我跟你一塊兒去。”兩人一塊兒到了廚房。

“杏黃姑娘,雪青姑娘。”木有福家的立刻打招呼。

杏黃:“我把剩下的小酥肉做了。”

木有福家的:“油什麽的都在鍋裏放著呢,姑娘直接用就行。”

“謝謝了。”

“你給我炸小酥肉,我給你系圍裙。”雪青一邊說一邊給杏黃系上圍裙。

“二位姑娘的感情可真好,跟親姐妹似的。”旁邊的廚娘跟著湊趣。

雪青一笑:“我和杏黃都是家生子,我倆沒跟著二奶奶的時候就因為年歲差不多經常一處玩耍。”

“怪道呢。”

門外響起一道男聲:“木嬸子。”

木有福家的:“呦,宏明?你這是回來了?三太太那邊的地怎麽樣?”

宏明邁步進了廚房,腳後退了半步又站定了:“雪青姐姐。”

雪青微微點了個頭。

宏明這才道:“下等田和中等田怕是要絕收。”

木有福家的:“哎呦,這麽嚴重?”

“可不是這麽嚴重麽,太太那邊地裏有條河還是好的,距離河水遠的,那真是顆粒無收。”宏明笑笑:“我剛回來還沒吃飯,勞動嬸子給下碗面。”

木有福家的:“成,雞絲面還是蔥油面,拉面也有。”

宏明:“拉面吧。”

“行,正巧還有不少肉醬,都給你放進去。”木有福家的一擺手,一名廚娘就去下面了。

宏明:“謝謝嬸子。”

杏黃:“木嬸子,我這邊做完了,油也都放入油罐中了,我們先回去了。”

木有福家的:“哎呦,姑娘還給收拾了,留給我們收拾就行的。”

杏黃笑笑同雪青一塊兒說說笑笑的離開。

“哎呦哎呦,回神啦。”木有福家的坐在宏明對面取笑他:“再看,魂兒都要掉了。”

宏明靦腆一笑:“剛才在太太屋裏見了雪青姐姐,沒想到在這裏又遇著了。”

木有福家的一樂:“杏黃姑娘喜歡做吃食,雪青姑娘同她好也就經常來,你的面好了,快吃吧。”

“謝謝嬸子。”

雪青和杏黃回到棲霞院,範嬤嬤正巧來了,杏黃又把剩下的一點兒小酥肉給了範嬤嬤:“嬤嬤今兒怎麽得閑了?”

範嬤嬤:“嗐,哪是得閑啊,剛得了個消息回二奶奶。”

雪青:“t什麽事兒?”

範嬤嬤:“今年下半年送去阿克蘇城的軍糧要晚一個月出發。”

孟蝶從書房回來正好聽到:“今年北方大旱,波及三四個省份,南方的早稻經由漕運過來大多賑災了,中稻現在地裏才剛收,想要拿這批中稻作為軍糧,一個月後能出發都是好的。”

範嬤嬤:“二奶奶,當初您吩咐莊子上制出來的糖和蘑菇都攢著不賣,給二爺那邊送去,這會兒還要一個月,還攢著不賣嗎?還是先賣出去一批?”

孟蝶一頓,這甜菜她是打算讓孟家憑借這個重回京城的,拿去賣銀子就不好聽了,倒不如全部送去邊關:“糖都送過去。蘑菇若是出的好就先給大哥的岳家,四嬸子的娘家送去些,侯府這邊也多送點。”

“誒。”

孟蝶:“你今兒回去立刻讓王莊頭著手安排去甘州的事宜,挑選四名種植過甜菜的老手一並跟著去,等他回來就把那四個人暫且留在那邊一年幫著看顧著甜菜,明年再回來。這邊收甜菜籽的事兒讓他安排兩個妥當人。”

範嬤嬤:“今年這麽早動身?”

孟蝶:“阿克蘇那邊是前線,軍糧都要延後一個月才能送,唐提督那邊的軍糧指不定猴年馬月才能到呢,祖父從京城莊子這邊,還有天津祖地那邊的莊子裏籌了不少糧食,打算早些給那邊送去,也幫忙支應支應。”

範嬤嬤:“那我回去立刻讓王莊頭準備。”

孟蝶喊了一聲:“杏黃,你去把各個西瓜籽收拾出來一份。”

“誒。”

孟蝶看向範嬤嬤:“這西瓜籽也一並帶過去一份吧,那邊的環境更適合,說不定能比我這邊更快的培育出來新品種來呢。”

範嬤嬤連連點頭,接過了杏黃送來的西瓜籽。

孟蝶將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沒幾天,侯府這邊就準備啟程去甘州。

這一次因為有很多糧食,勇毅侯非常重視,派了不少家裏的護院隨行,又去鏢局雇傭了三十名鏢師,組成一支浩浩蕩蕩的車隊這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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